九酒进得里屋后，周阳和圆圆的话题就没那么的热络了，没有老人在旁边，他们有些拘束不安的浑身不自在，虽说一直有些关于考试学科的探讨，但男与女的约束让他们并没有放开，毕竟不认识的两人才初次见面。
他们说了几分钟话后，执意没有留下了吃饭，告别了九酒，走出了木屋，分头回了各自的家。
但对于今天的相遇，心中的愉快是不言而喻的，与其说是遇见志同道合知己般的感觉，不如说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绽放。
周阳虽说心里想留下来吃饭，但看到九酒咳嗽身体欠妥也就打消了念头，他其实有些担心她薄弱纤瘦的身体，只是自己没说出这份关心。
回家以后把昨晚的饭炒了随意吃了一口，元旦的中午就这么过着，咬着饭粒的滋味有些吞咽的干涩，他不知道弟和妹此时在哪里，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苦如咖啡。
他当然心里清楚天没亮就推着板车出去的弟和妹为了什么而缺席三人在一起的元旦，他曾想参与他们今天去工厂无偿地捡那些废品，但被拒绝了。
废铜烂铁一堆的工厂为了迎接新年，给了他们这个机会整理厂区面貌是来之不易的，若不是周云与那车间的班长相熟，恐怕也轮不到他们。
虽说没有工钱无偿地劳作，但有用的废铁渣之类对他们的诱惑与吸力是巨大的，两个人为了今天的工作前夜还乐得在吃晚饭时都眉飞舞的。
周阳是看在眼里的，对于眼前弟和妹过早去坚持自己谋生的方式，他无能为力去阻拦，因为他赚不到更多的钱去养他们，他们就过早地走出家门承担了责任，不仅如此，默默支持哥哥读书更是动力。
他们越懂事，周阳越惭愧，他的思绪不想集中在痛苦的在现阶段又无法改变的现实里。
已是黄昏，冬日更加压抑的灰色天空，他有些闷得喘不过气，他走出了门，要去等待他们回家。
走出巷口，他也想到了今天见过面的圆圆，她的活泼让他的心抽出来的放松了一小口气，他环顾四周，往坡下走去，仍不见熟悉的两个身影出现。他错综复杂的感情在眼巴巴地翘首远望。
他任风吹着两手插在口袋地站在已燃起光灯的电线杆下等待，当见熟悉的车子越推越近时，他的心疼得烈了般。
二十出头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家的方向来了，他的手抚在胸口捶了捶，气流哽在喉咙憋得及难受，他急步走了过去，站在车子面前。
正埋头拉车的周云停了下来，见是周阳，还是孩子般道：＂哥，是你啊！你过来干嘛，挡住我的道了，让我一鼓作气向前进了，向前进。＂说着还向他笑了。
那种笑得开心掩往了他一天的疲累，周阳看得出，但也懂得他在笑这一板车的收获，有成就感。
＂你松手，让我试试，真的难为你们了，哥没用啊！＂眼眶红红的周阳已经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不听使唤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不用了，这冬天干活全身发热呢?我愿意的。”
“愿意?谁愿意到废品垃圾堆里捡东西，谁愿意大冬天在外奔波，你们不都为了我去考大学吗?为我分担吗?”
“哥，你说哪里话，我们是兄弟，你书读好了，不仅是你的荣耀，我们脸上也有光啊！”
＂少废话了，哥心里全都明白，但是，怎么今天的这些废铁全搬回来了，这样太辛苦了。＂
＂是我傻，早知要妹妹她去废品店备个底就好了，今天是元旦，他们回家过节门关得早些，我们去时，全走了。哎，白跑了一趟，只好拖回来了。＂
周阳望了望靠在后面车子扶手上的妹妹，内心更加的翻江倒海，猛得走了过去抱着妹妹使劲的喊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哥不好……＂
这时，妹妹周艳也是紧紧地抱着哥哥，她实在也是累了，哇哇的哭了，周云望着眼前的情景，他也没能忍住，三个人抱在一起哭了。
此刻，过路的行人不知发生了什么，都围了过来，三言两语的，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别哭，孩子，快说话啊！＂
他们在说什么，议论什么，此刻对于三人只是耳边风，在这寒风瑟瑟中，已不知道冷是什么，痛是什么，伤是什么，可是他们的心这一刻却没忘记父亲曾受的伤害大过了眼前一切的苦难。
周阳意识到了，三人不能在大马路上哭泣有失面子，他扶起了弟和妹，走到前面，拖动车子走动的霎那，他觉得很轻松，弟妹双手各搭在车后猛力地使劲。
在曾经居委会办过公的屋子里，三人把废铁卸进了屋，平时，这间屋就成了他们放废品的屋子了。
＂我为你们准备热水，你们要先洗个热水澡，这可是新年的第一天，洗得干干净净一年都有好运。＂
周阳就把灶上的热水壶拿下来，往桶里倒水，热气直冒在小屋里暖暖的三人的感情随着这温度更加融合。
周云见哥这般忙着，道：＂哥，别这么急吗！让我坐坐。＂周云说着就坐了下来。
＂因为累了时，只有洗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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