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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杂乱的情与义 一(1/2)

作者:湘水情怀
晨露清新路中影,洗心革面盼光明

念亲独望已无杳,化作烟云丝丝空

睡得再晚,九酒也会起得很早,她已经习惯了,每天六点左右她就如时而醒,小孩子要上学,还要做早餐,甚至还在等孙子们上学去了,她又走入菜场,买回一天的伙食,她就是这个家的总管。

儿子按月寄来孙子的伙食费,女儿一发工资也上缴伙食费,虽然忙,她也自得其乐,当工作的工作,学习的学习,各就其位以后,她也在堂屋,也就是她的办公室开始工作,虽说办公就在自家,但她是绝不怠懈一下,接待来访,调解纠纷,上门调和。

一觉醒来她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迷糊地想着刘和平昨日的到访,她看得出刘和平对这条麻石路有了很深的感情,虽然离开许久了,昨日明显看到了他孩子般忆往事的兴奋。

她还是赶起了个大早,从暖暖的被窝里爬出来,伸了个懒腰,用手整了整头发,立刻就感到整个房子到处有冷风一样,她赶紧把灶炉里的煤灰爬出,把火燃旺,等着孙儿们起床不喊冷。

外面扫地的声音在还没天晓的晨雾听得喳喳的响亮,她打开了堂屋的门,冷风直对着她的脸吹来,扫地的人正经过门前孤单的背影就在眼前。

她礼貌地喊了声:"李大爷,这么早就清扫街道你辛苦了,这可是今年的第一个早晨啊,早点扫完回去过个好节。"

看得出他的惊讶,声音却又是那么低沉的道:"主任,新年好!"

他没有抬头,继续用双手扶着大扫柄,埋头扫来扫去,望着这个扫地的地主李得胜,在这冷气刺骨的早晨戴着帽子的他,却是有着无限的同情,她走进屋里倒了一杯热茶出来,送到这位已六十来岁的李大爷的手里。

她觉得大家都平反了,他也该抬头了,她想他的身份是地主,是被改造对象,何时可以摘帽还终究不好说,但到底他犯了什么错误弄了这么久也没水落石出,日子是过得比常人窝囊和悲催,有着见不得人的没有面子在李大爷自悲和衰怨的眼神里。

地主阶级是封建主义的代名词,是剥削劳苦人民的统治者,而街道上的这位李得胜。自九酒认识他以来,就只见过他低三下四的被管制的生活,也未见过象她看过党的教育电影《白毛女》中的地主黄世仁那样骄横跋扈,让人狠得咬牙切齿,也不如周扒皮那么尖嘴猴腮般尖诈狡猾,她实在也替这位戴了十几年地主高帽子的李得胜有着的是同情,但她又不能有丝毫的表露。

或许她只看到了这种平淡的表面现象,因为无法分清那些政治斗争的残酷,直到时代有些许松动与变化,她才大胆地这般称呼和大胆靠近他。

李得胜的材料她办公室有一大堆,这个六二年被扣上地主帽子的李得胜不厌其烦地写过许多自省材料,虽这些文字性的东西她是一个也看不明白,她却一清二白街道上的杂七杂八。

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在李得胜的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摘去压在他头上十几年的地主帽子。

?原来他本身家境不是富有的,是娶了家有良田百亩大屋大山已经故去地主王二家女儿,还没过门王家女儿就去世,这与女儿相依为命的母亲,更加落寞,把李得胜视为儿子,就这样他继承了王家财产。没得几日清闲日子,打倒地主土豪,没收全部财产,分土地,占大屋的土改运动,让他变得一无所有,他跑到城里做起小买卖谋生养家。最终还扣上了地主的帽子,这是一个一天也没剥削过劳动阶级的地主,只落得个地主名声,即使过得几日清闲日子,却又换来一生沉重的代价,甚有些不划算。

他唯有一点安慰的是自己请了几年私塾,认的几个字,打得一手好算盘,他还在村上做了几年会计,后来家里财产没收后,乱窜到此地,做起了炸油条的买卖。

当初他不娶王家女儿,就是个贫农,哪挨得上地主的边吗?怎么也挨不上,他这一辈子悔得肠子不是青的就是黑的了。

走路挨着角落,望见人靠边,没有谁搭理的日子他闷在心里面憋曲的苟且偷生而以,所以他老诅咒那些王家的破土破屋,害苦了他一辈子,羊肉未吃,惹来一身骚。

九酒这是真想远了,在一转眼就不见李得胜的人影了。她这才看到木屋里的大大小小都在这难得的休息日里,慢慢地一个个不舍的从被窝里起来了,她提起有着粪圬的木马桶,走入公共厕所,倒空马桶,又排队上着厕所,这方圆左右几百米就这么个公厕,那清早急的时候可真是有人就在外面拉上了。

?说来也巧,从厕所回来的路上,她又碰上了李得胜推着垃圾车,她点了个头笑了一下朝前走,这时,李得胜怯怯地喊了一声,道:"主任,我可以问个事吗?"

九酒回过头,应道:"什么事,你尽管说。"

其实,九酒心里很清楚他要问什么,只听得李得胜道:"我想,现在政策都这么好了,我知道我的成分是地主,不能用平反两字安在我身上解决问题,我就想脱帽这么困难吗?我这十几年来写各种各样的材料,悔过书都可写成书了,你对我的表现也知根知底的,麻烦你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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