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小顺子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给李公公传了消息,李公公脸色可难看了,紧接着就跑进去找皇上。>
戚染染摸着八仙桌的边缘,不解地看向窗外。>
想到宇文宸离开时的急色匆匆,目光顿了顿。>
那么着急离开……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与此同时的成王府。>
府上的管家进来通报,“王爷,云阳侯求见。”>
宇文景此时正斜卧在凉亭中乘凉。>
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酒杯。>
浅浅阖着眼,姿态更是狂放不羁,他转了转手腕,酒杯中的酒微微晃动。>
迎面习风吹来之际,懒散出声,“让他进来罢。”>
云阳侯林泽出自林氏。>
与宇文景母族同宗,是宇文景的表弟。>
云阳侯在进来后先行了礼,>
“王爷,今日在早朝上皇上提到‘恒信票’,您看……”>
“‘恒信票’。”>
宇文景嗤了一声,掀开了眼帘。>
他也生了一双凤眼。>
不过,他的眼型更细长。>
不笑时,细长的眼睛一眯,总透着狠戾和阴暗,>
所以,他脸上时常带着笑。>
却都是漫不经心和玩味的讥笑。>
隐隐约约中还透着薄情。>
他换了姿态,一条腿伸腿,另一条腿曲起,起身半坐,身前的衣襟松松散散,遮住了无限风流,>
“咱们这皇上,想的好,可这事情想要办起来就太难了。”>
云阳侯:“……”>
“城东有难民涌入,乱抢乱闹,京兆尹已经派人去镇压了。”>
伸手捏了颗樱桃,尝着没有滋味,被他弃了。>
他起身,语调幽幽,“如今,城中混进大批的难民,京城百姓自顾不暇,谁还会闲心去管别人。”>
手上拿着盛着樱桃的盘子,宇文景朝着池中的锦鲤掷去,一砸一个准儿。>
不一会儿的功夫,池中已经漂上来几条翻了白肚的鱼。>
“现在,消息定传到了宫中。>
只怕咱们的皇上正忙得不可开交,哪还有精力管什么‘恒信票’。”>
他言语中尽是不屑和鄙夷,>
“连皇上都无暇料理,谁还会真把这件事当真。>
至于富商那里……”>
宇文景微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了云阳侯,言语间颇具暗示,>
“这年头,灾祸四起,遇到几个穷到极眼的,杀人劫财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阿泽,你说呢?”>
云阳侯眼睛一转,福了身,“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
宇文景慢悠悠,“不急。”>
转过头来,“陕西大旱,这事儿,阿泽,你可听说了?”>
“属下不知。”>
宇文景转过身,抬首了望着远方,姿态幽幽地说着仿若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今年也是奇了,又是水患,又是旱灾,城中还有灾民闹事。>
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的示意?”>
云阳侯抬眼看向宇文景的方向。>
前者唇角勾起一抹笑,“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啊。”>
云阳侯了然:“属下知道该怎样做。”>
宇文景一笑,“那就好。”>
待到云阳侯走后,宇文景唤来了管家,开口就是指责,>
“池子里的鱼谁挑的?这才几天就都死了。”>
管家看了眼池子,战战兢兢。>
宇文景:“把鱼换了,要点命长的。”>
管家:“……是。”>
看着池子里漂白肚的鱼,管家抹了抹脑门儿冒出来的汗。>
这鱼能活多长,全得看王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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