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广结朋友喜爱交际,但凡是风雅聚会上一定会有他的身影。他与那些人高谈阔论慷慨激昂,伊然成了那些人之首。
那些人凭什么敬着他?
敬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将来的国公身份。
这些年他从未受过挫折,永远高人一等。怕是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庶子,也从不曾想过嫡子还有回来的一天。
有些人,占着别人的位置久了,就视为己有。
她倒要看看,仅是一个庶子的楚夜舟还会不会和以前一样春风得意。而仅是一个庶子媳妇的君涴涴,又将要如何面对世人的嘲笑。
族老们这些年都憋着气,冷氏那个姨娘看不上他们旁支,他们放不下身份和一个妾室计较。但君涴涴好歹是个当家的庶子夫人,这些年也是生怕沾上他们,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下找到机会,还不得死劲踩。
他们还在议论,有说君氏上不了台面的,有说君家教女方的,还有人说起当年的婚约,说君家不厚道。明明是长房和国公府的婚事,硬是给生抢了过去。
楚夜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像一只被人围观的猴子。心里那个屈辱,他几十年都没有经受过,心里越发的恼自己的妻子女儿。
最后还是卢氏圆了场,族老们才不再议论。
“君氏的出身是差了些,管着国公府的这样的大宅子难免有些力不从心。老三家的听说最近一直在侍疾,冷氏虽是个姨娘,好歹生了舟哥儿泊哥儿。老三家的去侍疾说起来于礼不合,于情却是应当的。老四家的院子清闲没什么杂事,就分担一些府上的杂事。”
华氏一听,大喜过望,哪有不应的道理。
小冷氏咬着唇,心有不甘,又不能辩驳。一时之间,连带着对冷氏都恨了起来。亏得自家爹娘还让自己进府后努力讨好三姑姑,说有三姑姑在她就吃不了亏。
可如今倒好,嫡母一出院子,三姑姑立马被打回原形。
什么平妻,什么贵妾,不就是一个姨娘。
她好歹也是伯府的嫡出姑娘,当初要不是爹娘非要她嫁进国公府,她怎么会嫁给庶出的丈夫。原想着大哥承爵后,他们的身份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不想半路杀出一个嫡出的二哥来。
现在别说什么爵位,便是国公府的那些东西,都没有他们庶出的份了。
落差之大,变故之快,怎么能叫她心中不恼。她恼冷氏恼君涴涴也恼突然冒出来的二房,甚至连带着对自己的爹娘,都恼上了。
偏偏嫡母公爹在上,她一个庶子媳妇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看把老四家的得意成什么样子,真当事情已成定局了吗?
未必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等将来贤王登基……
如此想着,方才沉下去的心像活过来似的,微微捋了一下发,慢慢昂起头来。她今日忍下这一时之气,且看日后如何。
卢氏的视线在她脸上一扫,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又道:“我身体还算硬朗,府里的姑娘们也大了,是该教教她们如何理家治宅。所以除了老四家的,明姐儿书姐儿娟姐儿也要派一些事练个手。柔姐儿便不用了,等她什么时候学好规矩,什么时候再说。”
小冷氏心里又平衡了,君涴涴那个装模作样的没讨到好处,她还是很满意的。
至始至终明语都一副乖巧地站在卢氏的身边,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恼恨的、嫉妒的、不甘的,当然也有善意的欣慰的。
她跟在祖母的身后,一直到楚夜行兄弟几人送走族老们,都不曾有过半点不妥。看得那几个族老暗暗点头,称赞不已。
楚国公再是不喜欢她,也挑不出什么错来。他虽偏心冷氏所出的儿子,但对楚夜行一直心存愧疚。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他还做不出虎毒食子的事来。
在听到新认的孙女叫他祖父时,他心情很是复杂,久久才应了一声。然后扶着长随的手,一言不发的离开。
明语看着他佝偻的背,觉得他似乎比前段时间看起来更加虚弱。难道是因为祖母出院子的事,引起冷氏的危机感,那个女人想提前让自己的儿子承爵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有意思了。
她想,冷氏听到爹被找回来了,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吧?肯定后悔自己动手太急,拼着命也要让老渣男多活久一些。
他是死是活都是他自己种下的果,与旁人不相干。
她又不是圣人,才不会同情一个老渣男。
“大姐姐…”
一道细小的声音传来,她回过神来看向楚晴娟。对于这个堂妹她一直有好感,那天宴会上对方善意的提醒她一直记着。
“四妹妹,你叫我?”
“哼,她不叫你叫谁?现在你是大姑娘了,我这个二姑娘成了三姑娘,你得意了吧?”
楚晴书憋着气呢,眼见着她们几位姑娘落在后面,再也忍不住出言嘲讽。楚晴柔从大姑娘成了二姑娘,她心里是很痛快,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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