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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第四回 天魔之城 3(1/2)

作者:阿风8000
两人又聊一刻,芮元聪引石二郎为师友,非要留他在博多盘桓几日,石二郎坚辞不肯,芮元聪惆怅不已,听说他来东瀛寻人,身上空无一物,便拿来几套衣服和一包盘缠道:“这是老朽一些心意,二郎君用得上。”石二郎推辞道:“你我初识,怎好意思?”

芮元聪诚心诚意道:“去大阪路途遥远,关卡亦多,身上没钱,不方便啊,而且你这身衣服容易让人怀起疑。”

石二郎一想也是,当下不再推辞,双手接过道:“大恩不言谢,请受晚辈一拜!”他站起来要行大礼,芮元聪扶住他道:“二郎君别客气,这礼不是白送的,老朽有个请求!”

石二郎道:“先生请讲。”芮元聪道:“二郎君何时回国?”石二郎计算了一下,道:“快则十数天,多则三二个月。”芮元聪道:“三二个月时间也不长,二郎君回国的时候,路过博多,老朽备船与你同去大明,如何?”石二郎一怔,没想到他提这样的要求,道:“老先生这是帮我呀,晚辈更加感激了,到时在下能回来,一定随老先生同归!”他坚持拜了下去,芮元聪扶不住他,呵呵笑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两人来到外屋,只见雷震子和风魔太郎歪坐在椅上已然酣睡,不禁哑然失笑,他们大概等得太久,坐在椅上已经睡着,石二郎喊醒两人,和芮元聪告别,芮元聪依依不舍,送出数里,到城外才挥别。

出城数里,雷震子叹道:“唉,我们白来博多了。”石二郎道:“怎么?”雷震子道:“博多的拉面天下——!”石二郎道:“你别说了,是天下第一,是不是?”雷震子道:“不错,那老头对你那么客气,又有酒又有菜,我们在外面可只有饭团吃。”

石二郎笑道:“有饭团白吃就不错了。”他把芮元聪给的衣服换上,又将头发系成一束向后垂去,居然有几分浪人的模样,只可惜龙窨剑落在九鬼嘉隆船上,不然有兵器就更像。他伸伸手脚道:“入乡随俗,我这样子也还过得去么?”雷震子竖起拇指道:“自然过得去。”

三人走在荒野小道,四下十分幽静,惟虫鸣啾啾,流水琮琮,黄昏时分,风中泛起凉意,远处,一道炊烟袅袅生起,如长长的绒被晾在天间。

眼见天色已晚,石二郎道:“我们找户农家寄宿一晚罢,这么走下去,大阪没到,却先累死了。”

雷震子和风魔太郎点头称是,三人寻着炊烟向山坡爬去,穿过一片竹林,到一座破旧的农舍篱笆前面,里面传来几声懒洋洋的狗吠,还有喀嚓喀嚓有劈竹子的声音,石二郎喊道:“屋里有人吗?”

喊了数声,老半天才有人从篱笆里面探出头来,那是个中年农夫,头上包着毛巾,面色蜡黄,十分憔悴,目中充满了敌意,他望了三人一眼,缩回头去,道:“走!”

石二郎道:“我们几个赶路去大阪,错过了宿头,恳请大叔行个方便好不好?我们会付钱的。”那农夫挥挥手,语气加重道:“没时间,走!”他声音含糊,好象咬着舌头。石二郎见他态度不善,心想自己带着雷震子和风魔太郎,他们两个都高大威猛,难怪人家害怕,当下道:“大叔,我们不是坏人,如果您不愿行个方便,那我们讨杯水喝成么?”那农夫从里面丢了块石头出来道:“快走,再不走我放狗咬人了!”

风魔太郎大怒,抬起一脚就想将篱笆墙踢倒,石二郎见忙拦住他道:“算了,既然他不肯,我们也不必勉强。”风魔太郎道:“亏你还是海贼将军,换作伊吹当家,一刀早就劈了他!”石二郎将脸一板道:“我不是伊吹熊,你跟着我,以后绝对不许胡乱杀人,若不肯听话,那自己回去罢。”风魔太郎软了下来,呵呵笑道:“我,我是说着玩的,这么晚了,我能回哪去?”

离农舍不远处有道泉流,三人口渴难耐,过去掬了泉水来喝,雷震子倒在草地上,道:“我不走了,今晚就在这里露宿一夜吧?”风魔太郎道:“是啊,路还远着呢。”石二郎抬头望了望天,月儿已在山色中朦胧隐现出来,点头道:“好,我们就在这里休息。”

三人在周围找了些野果充饥,石二郎感觉那农舍中始终有几双眼睛在注视他们,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不塌实。

山野的夜晚阴冷而寂静,石二郎找了棵树,爬上去在枝桠上吐呐练功,雷震子和风魔太郎在树下的草地躺下,身子一倒鼾声大作。

初更时分,农舍中有微微的声响,有人开了篱笆门出来。石二郎正在调节运气,心中一惊,暗道:那农夫这个时候出来干么?

他竖起耳朵倾听,从农舍中出来的,共有四人,这四人脚步放得很轻,正是朝自己这边走近。石二郎凝目望去,不禁吓了一跳,月色下,只见四条黑影各自拿着尖竹粗棍,一拐一拐向他们靠来!

石二郎暗道:原来这里住的几个农户都是瘸子。他不动声色,让他们慢慢靠近,走得近了,已能看清四人面目,除了那个中年农夫,还有三个年轻人,脸上满是仇恨之色。他们只见到地上躺的雷震子和风魔太郎,没瞧见石二郎,有些奇怪,三个年轻人向中年农夫望去,等他指示。中年农夫毅然点点头,做了个劈杀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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