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雄道:“怎么又是屎大公子,喂,你是不是要来打擂啊?”宇文秀点点头,对着窗前的熊煜抱拳道:“在下对湖广第一才女钦慕已久,只恨无缘识荆,本以为此生错过,惜哉痛哉,想不到今日还有机会擂台定亲,小可关外宇文秀,特来攻擂!”张雄不耐烦的道:“你这人罗里八嗦一大堆,倒底打不打?”
宇文秀眉毛一扬,道:“打,怎么不打,而且,还按你刚才的法子打,怎么样?”张雄乐道:“行,我这人就喜欢干脆,打半天还分不出胜负来最讨厌!”宇文秀指着被人扶下去的孔天宵道:“我们来个约定,只准打胸腹,不要打脸!”张雄道:“行,不过这次我要先打!”宇文秀拿桩站好,道:“好,你来吧!”
林建甫在下面阴阳怪气道:“哈,不要打脸,我差点听成宇文公子不要脸呢。”台下一片笑声,宇文秀脸色不好看,他这趟中原之行,是想凭自己本事在江湖上打一块牌子出来,哪知一开始便不顺畅。
张雄勒了下袖管,扬起拳头道:“我这第一拳有个名堂,叫作红粉桃花,是我娘七岁那年教我的。”宇文秀嗤的一笑,心道:这拳术的名字古怪得紧,他必是想骗我分心,女子的拳术,哪有什么气力可言!口中道:“我知道了,你来吧!”张雄学女子的姿态,扭着腰退后几步,他身子微胖,略显笨拙,这时学女子款款走路,说不出的可笑。
宇文秀瞧得眉头直皱,想要说话又怕松了气。张雄左手叉腰,右手托腮,眼睛还故意朝宇文秀眨了二下,忽地一记空心拳击出,他速度不快,只听卜的一下,全不似刚才孔天宵击中他那般大声。
台下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宇文秀身子晃了晃,他似想稳住身形,但终究没稳住,退了一步,又一晃,再退一步,一连三晃退三步。林建甫悄悄对石二郎道:“这是三花拳,有三重劲道,红粉桃花是夏小姐给他起的名字。”石二郎微微一笑,想到婵儿的顽皮，心中一阵甜蜜，他知道张林二人的功底,在洞庭山上曾和甘大伟的二大护法打成平手,决不是省油的灯,刚才打孔天宵是凭小计谋,这时则凭实力了。
宇文秀受了张雄一拳,只觉三重力道如浪涌来,而且一波强过一波,不由心惊,他胸腹间还隐隐作痛,再不敢有轻视之心,一个侧跨扎好马步,道:“好,再来!”张雄点点头,道:“这第二拳的名字唤作霸王赏梅,你接好了!”他退了二步,准备出拳。
石二郎在下面奇道:“霸王是个粗人,只懂行武打仗,怎有闲情赏梅,这里面有什么典故么?”林建甫道:“当然有典故,楚霸王项羽有一个叫虞姬的妃子,十分受宠,一年冬天,霸王的军队驻扎在一片梅林边上,虞姬来了雅兴,拖霸王去赏梅,还逼他赋诗,霸王是个粗人,腹中空空,哪有诗句,兴急之下,一拳击去,整棵梅树的花朵全部掉落下来,楚霸王笑道:花都掉光了,还有什么赏头,不如回营去罢!”石二郎将信将疑,道:“真有此说?”
林建甫捂住肚子大笑,道:“编来骗你的,哈哈!”石二郎怪道:“有模有样,我还以为真有此事,是你编的还是别人编的?”林建甫道:“我这脑袋哪里想得出来,是夏小姐替他编的,我添油加醋罢了。”
石二郎还侍再问,只见张雄在台上运了半天神,忽地一拳击出,他这拳拳风凌厉,势可开碑裂石,孔天宵这时在下面已清醒过来,听得张雄出拳的声势,暗忖道:先前他若用这般力道来对付我,只怕早抵受不住。不禁为宇文秀捏了一把汗。
众人均以为张雄这一拳会把宇文秀击伤,哪知他雷霆般的一击落在宇文秀身上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好象打在一团绵花之上,张雄心中暗道:这小子还有些路数,居然接了自己二拳,比刚才那小子可强多了。口中道:“好,不错,我这第三拳叫作暗香盈袖,你接好了!”
石二郎对林建甫道:“他什么时候学的这些拳法,我怎不知道?”林建甫笑道:“程咬金只会三板斧,他的拳术只会这几路,只是以前你不习武功,没和你说过罢了。”石二郎点点头,再看台上,张雄将右手拢在袖中,袖袍慢慢鼓涨起来,像吹了气的皮囊般鼓起,蓦地,他大喝一声,挥袖向宇文秀腹上击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鼓起的袖袍象涨破的皮囊般碎裂开来,袖角飞扬中,宇文秀腾腾腾连退七八步,退到擂台边上,差点受不住大力摔下台去,幸亏他及时稳住了身形,张雄暗叫一声可惜,他这一拳虽然力大,却并不在伤敌,而是逼对方下台,只要宇文秀摔下台去,这一场便是他胜了,只是力量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宇文秀回过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张兄身手不凡,佩服,佩服,现在轮到区区动手了!”他紧握双拳,心里恨不得将对方卸成八块。张雄摇头道:“别动手,这三拳我替区区你省了!”宇文秀一时茫然,道:“什么意思?”张雄道:“这一场不用比啦,我认输!”他不待宇文秀反应过来,身子一纵,跳下了擂台。
下面一阵哄笑,宇文秀虽赢了这场,但白挨了三拳,象被耍了一道,实是无趣之极。
张雄回到座位,石二郎道:“你干么认输,这一场不见得他能撑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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