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王子,”李长寿忙道,“莫要激动,事当从权,不可急躁。>
王子方才所言这四条,切中要害,确实是商国如今之弊病,这些弊病积年累月,早已存在不知多久,绝非一两句话就可轻易更改。>
但若王子这般有匡扶大商的未来君主,轻易被那些老顽固弄垮,那才是大商国之不幸。>
你先祖,可是在天上看着你呐!”>
子受面露惭色,对着空中做了个深揖,坐了下来。>
李长寿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为王子和少师敬献三策。”>
闻仲喜道:“有您出手,大商稳固矣!”>
子受也是侧耳倾听。>
他其实对少师如此奉承大史有些不满,稍后这大史若是胡言乱语,说什么让他放弃革新政事的话语,那他立刻转身走人。>
却听李长寿缓声道:>
“这第一策,就是要稳。>
在王子成为国君之前,需争取到朝歌城内外,商人百姓和权贵的支持。>
王子必须明白这般道理——你并非大王唯一的子嗣,若大王因商国上下的压力,不得不斩了王子,王位依然有继承者。>
说话做主的,永远是王,而非王子。”>
子受不由默然。>
李长寿又道:>
“这第二策,还是稳。>
前有‘伊尹流放国君’之事,足以为警惕。>
王权并非没有制约,商国王权形成的过程,是以统治身周的文臣武将、权贵诸侯为核心,政令需有人执行,军队需有将率领,王权反受其制。>
这一条尤为重要。”>
子受思索一阵,问:“可否请大史细说?”>
“具体问他就是,”李长寿指了指闻仲,“简单说来,就是你必须先拉拢住大臣、大将,让他们与你一条心,然后再一步步、细微地推动你的变革。>
削弱诸侯也好,改奴为民也罢,都需逐步去实现,不可能三五个月就有成效,三五十年都有些勉强。>
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大……腿内侧的筋肉!”>
子受缓缓点头,对此颇有感触。>
李长寿继续道:“军权又是其中重中之重,王子此时必须培养自己能绝对信赖的军中大将,在朝歌城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这是一切的基础,也是诸侯畏惧商君的根由。”>
“听大史一席话语,受豁然开朗!”>
子受眼中满是感慨,对李长寿端杯敬酒。>
“莫要急,还没说完。”>
李长寿轻笑着端酒回应,笑道:“这第三策,依然是稳。>
此稳针对于各大诸侯,以诸侯制约诸侯,该怀柔时怀柔,静等时机、分而化之,此事最为重要。”>
子受细细思索,目中渐渐满是亮光。>
闻仲又问:“今日之局又当如何解?”>
李长寿笑道:“说容易也容易,且还可对子受有利。”>
“受,愿闻其详!”>
“王子当举仁义之名,绝口不提改奴为民之事,也不要将心底志向流露出去,哪怕之前说过,当有人提及,你就坚决否认。”>
李长寿笑了笑,继续道:>
“王子可说,大商立国之本在于商人先祖浴血厮杀,战败者之子孙,如何配与商人同起同坐?>
当然,这话只是说辞。>
王子你要学会自我塑造,分清楚利益关系,稳固住自身嗣子的身份。>
这样,你才有实现心底志向的机会。>
具体如何发挥,你与少师商量就是。”>
闻仲却道:“可,大史,登位前一套、登位后又一套,岂非被人诟病?”>
李长寿笑道:“子受可在乎骂名?”>
“哈哈哈!”>
子受大笑几声,豪气顿生!>
“受自幼时便遭毒、遭害、遭落井、遭屋塌,更遭流言蜚语,说我怪命。>
骂名,浮云尔。>
国欲改革,王当负重!”>
李长寿正色道:“但名声也须得注意,这也会影响到政令效果,还会落人口实。>
这般,这次就以仁义之名,以武德为由。>
王子为何杀那两名将军?>
是因王子不屑杀手无寸铁之人,觉得王师不应横征抢掠,这才下令让他们不要掠夺平民。>
那两名将军违抗军令在先,需斩之。>
以残忍手段迫害弱者,有违武德,抹黑商君之颜面,需罚之。>
事情败露后,他们意图煽动军中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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