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是非替顾玉扎的时候句话都未说，点也不像平日里的作风，倒是让顾玉有些不大习惯。顾玉轻轻碰了碰程是非的胳膊，却被程是非迅速的躲开。顾玉愣，便放下了手，也不再动作。结果倒是程是非按耐不住发起了火：“你就总是这样，我不理你，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哄哄我？原本就是你的错，结果每次弄到最后，都像是我欺负了你般！”
顾玉却只是轻轻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那些讨厌我的人，我识趣的不去招惹，怕伤心罢了。这话顾玉没说，可不代表程是非不知道。
他突然心里疼，想到顾宗是怎么对待顾玉的，又开始骂自己混账玩意儿。他拉着顾玉的手认认真真的说道：“顾玉，那不是讨厌。只是你为人太淡了，所以，我总想做些啥引起你的注意。”结果，好像弄巧成拙了。
顾玉却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他心里头明白程是非是讨厌他。他或许认不出喜欢来，却辨得明白什么是讨厌。活了这么多年，那些厌恶鄙薄的眼神，他都悉到不能再悉。程是非待他好，这没错。可他只以为自己不过是个低劣的任人玩弄的宠侍，所以，他才可以那般骂自己。无心之言，才是肺腑之言。顾玉始终相信这点。
程是非并不知他心里头想法，只以为他说清了这话，两人就算冰释前嫌。
“可不兴再这么作践自己的，好不容易缝起来的口子，你这说崩开就崩开，也不嫌自己疼的慌。什么人值得，什么人不值得，你就拎不清。你这算是碰上我了，要是别人谁管你，你说是不？”
顾玉点点头，程是非看他那模样不由乐：“这样多好，本就生的是乖巧的样貌，就该做这乖巧的事，不然多惹人嫌。”
“这胡千手底下可尽是些能人，既会手艺，还会讲道理，嘶，我寻着是不是也把你弄到我帐子下去，这样我也好……”
进门儿就看到程是非不老实的手想搭在顾玉的肩上，凤栖那股子火蹭的下就窜上来了。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玉的笑打断了。不止他，就连程是非也愣住了。顾玉绝不会这么笑，咧着个嘴，傻傻乐呵着。
“得了，闲杂人等赶紧的给我滚出去。”凤栖不耐烦程是非那脸傻气的盯着顾玉，就开口轰人，结果却忘了自己才是此的闲杂人等。可程是非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嘀嘀咕咕的出了帐子。这出去，气氛便冷了下来。
顾玉不知该同凤栖说什么，凤栖又死死盯着那渗着血的伤口。好半晌了，凤栖才走了过去，半跪在地上，伸了手去碰那伤。只是顾玉躲得快，凤栖并没有碰到。
“怎么？他碰得，我就碰不得了？”
顾玉自然说不得什么，只是低着头。凤栖冷笑声：“你以为我真会信了顾宗的话么？”
见顾玉还是不吭声，凤栖心里却有些焦躁不堪，他把拎起顾玉，带着怒容的脸近到几乎挨上了顾玉的脸，他低声问道：“那摩达契的人头刀口整齐的很，看就是技法娴之人所为，而巧的是，我偏生认得那刀口。顾玉，不如你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温热的气息喷在顾玉脸上，暧的很，可对于顾玉来说，却如同股寒风从头吹到脚，让顾玉打了个哆嗦。
凤栖手上使了劲儿，狠狠捏着顾玉的双臂，面带狰狞，恶狠狠的问他：“为什么不与我相认？！”
看着凤栖几近崩溃的神，顾玉有些犹豫了。这人似乎是认识自己，可自己对他却全然没有印象。
“将军认错人了。”
凤栖只是盯着那两片唇，上下的就碰出这么句话来。
凤栖死死盯着顾玉，非要把人盯出个洞来不可。这个人，半分段西山的影子都没得，若非说有哪点相似，那便是，说出来的话，总能把人气个半死。
“你以为我不知顾宗是你死穴？你现在不认，我也不逼你，总有你认的时候！”
说罢，把松开顾玉，转身便出了帐子。才走出去没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的时候，脸的懊恼。愤然将帘子踢开，便看到顾玉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身，左腹的血也荫了开来。凤栖心里头揪，又骂自己窝囊。次次都是这，人家不待见，自己还上杆子往上贴。
他上前步，却见着顾玉猛然向后躲。凤栖愣住了。
“你躲什么？”
顾玉不答话，结果就如同热油淋在了明火上，刺啦声就窜上来了：“我他娘的为了你不吃不喝，你就这么待我的？不相认也就罢了，怎么，连句话也不稀的说了？你要是这般厌恶我，当又何必应下把命给我的话？”
凤栖气急败坏，却也不敢再上前去碰顾玉。因着此时顾玉眼中的害怕，那是真害怕。这辈子，上段西山，凤栖就没赢过。随便他个眼神，个动作，就能要了凤栖的命。哪次不是发誓耍狠心，结果对上了段西山，就败下阵来。
凤栖转过身，不愿再看顾玉那双眼，淡淡说道：“伤弄好了，就回去歇着吧，今儿不用你伺候。”
听了这话，顾玉心里悸，抬头看向凤栖，见他头也不回出了帐子，也不知为何，他突然咧了咧嘴。
于凤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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