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荀这么说，段瑾皱了皱眉头。
楚臻心里咯噔下，冷眼看向甄荀。这人直默默无闻，直到段瑾登基，这人才下子拔尖儿起来，步跃到中书令的位置。只不过这人在这官场上倒是没什么人缘儿，皆因为他为人做事不择手段，令人生寒。有些人说，此人做事手段颇像西平王段西山。
可楚臻心里头清楚，这人做事没底线，为达目的切皆可抛弃。反而是段西山，身上竟是少有的有那点血在。甄荀？呵，笑话。
楚臻还未开口，倒是凤昭脸立变，刷的下站了出来，几乎是吼道：“他个身娇体贵的王爷，懂什么领兵打仗的事？！”
段瑾听这话，冷笑了声：“凤卿倒是了解西平王的很。”
这话说的不温不火，不轻不重，可听在几位大臣耳朵里，却如同炸雷。这是敲打凤昭呢。谁不知道这凤昭如今在朝堂上不受宠是因着与西平王有过交。如今自己个儿还跳出来说这话，不是找死么。
“陛下息怒，臣，臣并非……”凤昭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并非什么？并非了解段西山？确实，他从未了解过段西山，那人为自己做过的事，自己也从未知晓过，倒是直都是自己在辜负那人。可若说不了解，也并非如此。段西山能单打斗，却不是个能领兵带将的主儿。叫他去前线，只怕人还未到，先被下头的兵卒们给吃了。
“够了！”段瑾也不耐烦再听他啰嗦，直接打断了凤昭的犹豫。
“臣想说的是，若是能让西平王出动，那在冉疆的凤副将必将会回来保驾护航。这年里，凤副将也是有军功在身的，想来由他出马，也能顶上顶。他若先行，再让宋大将军随后做出盘算来，倒也不失为缓兵之策。”
甄荀谁也没看，也没听那凤昭的反驳，自顾自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朝中有些人不大明白凤副将是谁，又与段西山有什么关系，为何这段西山出马，就能将凤副将引来，又如何能够就打的了缓兵之策的仗。
凤鸣宫里段西山却皱紧了眉头：这甄荀还真是要跟自己对着干啊。段西山仔细寻了番，并不记得曾几何时得罪过这人。按理说来，他还算是饶过甄荀回，没让他跟着自己做个伴读。怎么说，也算是有恩，如今弄得倒像是他段西山杀了甄荀全家老少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段西山自己也觉得甄荀这招虽是狠了些，却也是个救急的方。若是他在甄荀的位子上，恐怕也会这么说。只是如今不同，他与凤栖再怎么说也算是有些交，那人又为自己出生入死，若是这次真让他去领兵，段西山是怎么也不可能答应。
他段西山可以对自己狠，但绝不会对自己身边的人狠。
“我瞅着这也是个法子，说不定你我这回立了战功，回来就能名正言顺的邀功请命离京。”
凤栖边收拾着榻，边开着玩笑说道。半晌也没听见段西山回应，不由纳闷，抬头看去，就见着段西山单手撑颌，侧头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凤栖有些揪心：就没见着人开心过。
“我说的话，你半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吧？”
凤栖走到他跟前，将袍子轻轻披在段西山身上，又为他将额前的几缕碎发拨弄整齐。这些日子，凤栖的照顾十分熨帖，段西山有时候觉得就像是自己在做事般，想到啥就有啥，又像是别人在做事般，自己全然无知觉。
段西山抬头望向凤栖，眉眼英俊，棱角分明，这人合该恣意江湖。
“你不如替我去南疆寻地方，好好安顿云他们。”
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倒是口舌快的很，就将这话说了出来。果不然，凤栖眉头紧皱，满脸的不高兴。
“我有没有说过，这辈子，你别想将我赶走。我才不管你那云还是雨的，我这辈子只管你个人就够了。反正除了你身边，我哪也不去。”
凤栖这语气，分明就是孩子家的在撒泼。倒是惹得段西山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都不说话了，显得有几分尴尬在。凤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这无赖劲儿来，倒是有些不大好意起来。
“我是把家业都交代给该交代的人了，现在无事身轻。我爱往哪去就往哪儿去，反正你是管不着的。”
段西山摇了摇头，笑说：“我也没想着要管你。只不过同你商量下，看你能不能帮这个忙。我总想着去南疆定居，那谁也不认识我，景也好，适合修养。没想到倒是惹出你这么多牵烦来。”
凤栖把将段西山抱起，自己坐在那把椅子上，又将段西山放在自己上，双手圈，段西山竟是动弹不得。这模样实在让人有些脸红。
“你做什么？！”段西山有些恼羞。
凤栖反正厚脸皮，不觉得这般有何不妥，倒是坦坦然的接着说：“我也没说你不能管我。我巴不得你管着我，看着我，让我哪儿也别去。但是你不能管我让我去哪儿，这不成。我只在你身边，其他地方概不去。下次再说这话，我就直抱着你，谁来就让谁看，你就坐我上，让人家看看，你个王爷坐在个太监上是啥样子。”
“你！”段西山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什么样的人没对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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