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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新,风度珠帘锦衾香(二)(1/2)

作者:寂月皎皎
唐震正是方才直言临邛王当避嫌不该领兵的五品御史中丞,如今转调中书侍郎,却是正三品。

他闻言上前领旨谢恩,依然端肃冷静,不苟言笑。

这般顶真之人,正该是卫辉和手下一众油滑官员的克星禾。

许思颜满意点头,再瞅一眼地上尸体,吩咐道:“这人胆敢假传朕的死讯,给朕曝尸三日,灭三族。妲”

竟不去查究到底是谁指使此人谎报了他的死讯。

也许,是根本不用查究。

指使之人的三族之内,必有他自己在内。

趁着群臣犹在一而再的变故中震惊,魏国公被赐田归老,石仆射调任太仆寺牧监,——太仆寺掌皇宫车马养护,目测得在那里养一辈子的马了。

其余人等也有调动,却已叫众人看得分明,之前曾附和临邛王意图矫旨行事的官员俱遭被贬黜,而相助纪叔明等人的却有升擢。

虽是破格,但群臣心知肚明,皇上是将方才殿中众人的表现当作一项特殊的考核了。

于是,难免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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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厉风行将政务迅速处置停当,众官告退而去,许思颜独留下许知捷。

这位五皇叔生来活跃,常与许思颜等说笑玩闹,相处甚是融洽。可他毕竟是差点将先帝逼上绝路的章太后所出,且母子情分不薄,想来自己也诸多顾忌,素来不肯插手政事。

先帝秘密留下遗旨之事,许思颜原是知晓的。但若非此次变故,他几乎已忘了此事。

便是记起,以许知捷素不问事的行径,也不敢寄予希望。总料着他必会袖手旁观,明哲保身;便是有心相助,混乱之中,也可能无从下手。

可许知捷偏偏管了这事,而且明显对朝政之事并不隔膜。

应卯上朝,冷眼旁观,很多事看得只怕比其他人还要清楚些。

许思颜甚是感念,待群臣散去,便走下御案,和许知捷一起在下边那排交椅上坐了。

早有宫人重新奉茶过来,木槿接了,却亲自捧给许知捷。

许知捷忙起身道:“不敢,不敢!臣担不起!”

木槿诚心诚意道:“如果说皇叔担不起,那便无人担得起了!”

许思颜亦道:“若非皇叔,便是我能侥幸逃过,大约也见不到木槿了!”

那两日的惊险尚历历在目。若非许思颜得了许知捷相助,得以及时赶到,木槿与楼小眠,连同他们那些忠心随侍,都该化作一堆火中枯骨了吧?

许知捷见二人说得真挚,连许思颜亦不再以“朕”自称,分明是将他当作家人之意,遂不再客套,笑着接过茶。

木槿这才在一旁陪着坐了。

许思颜笑嘻嘻问道:“暗中调度禁卫兵便罢了,五皇叔刚刚在殿中如此勇猛,当众与太后、临邛王叫板,三婶子知道,回去得罚跪了吧?”

英王妃霍安安刁蛮好妒,人尽皆知。

许知捷年轻时对这位王妃很是不满,但随着年纪渐长,反而处处随顺,遂得了惧内的名声。

听得侄儿嘲笑,许知捷也不生气,笑嘻嘻道:“臣早知皇上必已回宫,断断容不得他们如此放肆,早晚都会出面,哪来什么惊险?安安脾气急躁,倒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许思颜便问:“如果侄儿尚未回宫,五皇叔便能容得他们如此放肆么?”

许知捷轻笑,凝视着眼前的帝后,俊朗的眉眼间却有锋芒闪动,“不能!这朝堂只要还有许家的人,便不可能容得他们如此放肆!”

最重要的是,这朝堂里还有他。

其实二哥终究还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吧?

即便许思颜自己,应该也不明白父亲为何会下那样的密旨,在最要紧的时候将禁卫军交给这个曾与他为敌的弟弟。

他眼前不觉又浮起那个娇妍秀美的女子,那不知多少次在梦中浮动的倩影。

一个是她亲生骨肉,一个是她一手养大。

当年

守护不了她,至少现在不能坐视她的儿女被人算计……

许思颜全然不知这位五皇叔当年亦曾与生母有过纠葛,听他如此说,眉眼已不觉又舒展了几分,“那么依皇叔之见,今日之事,该当如何了结?”

许知捷低眸而笑,“皇上不是早已有所决断?有人愿意为争这天下掀起战乱,皇上却不愿生灵涂炭,只想以怀柔手段逐步削弱权臣势力。今日之事,卫辉、临邛王势必声望大跌,右相之位早晚易人。卫白川约束部属不力,如今遣他去平雍王之叛,若能戴罪立功,忠君之事,便算他知趣;若敢生别的念头,想来皇上也早有预备。”

许思颜也不隐瞒,唇角微微一勾,“其实那个死了的禁卫军说的大部分是实情。南宫凌所部的确佯作溃败,并在凌晨号哭,为的就是让暗中打探之人认为是我出事,继而让他们自以为抓到机会,找了这人过来传讯,意图赶在苏、盛等将领赶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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