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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长,谁织罗网困羽翼(二)【14000】(2/9)

作者:寂月皎皎
的,怎么一个傍晚居然全凋谢了?”

沈南霜道:“木槿花又叫朝开暮落花,花只一日红,当天便会凋谢的。”

许思颜皱眉,“当天便会凋谢么?怎么这几日我每天都见这木槿开得热热闹闹?”

“因为现在正是木槿开花的时节,今晚谢了,第二日还会有旁的花骨朵儿陆续盛开。”

她一边答着,一边凝望着许思颜。

他容颜如玉,双眸蕴采,随意披着衣衫拈花浅笑,雍容雅秀,尊贵出尘,竟叫她一时竟移不开眼去。

许思颜全未在意,只抚着那花瓣沉吟,“以前倒未注意。”

沈南霜道:“木槿本是再平常不过的花儿,寻常人家常用它来扎篱笆,称作槿篱,倒也实用。咱们太子府金砖碧瓦,富丽堂皇,自然用不上那个,太子不曾注意到,原也不奇怪。”

许思颜不觉笑道:“拿木槿扎篱笆?听着好生有趣!”

他笑颜乍展,敷着层清莹月华,却如菡萏一瓣瓣迎风而绽,清幽袭人,比往日更几分温柔可亲。

沈南霜瞧着,却觉心头也似生了一株菡萏,从含苞待放,渐至花颜巍巍而展,眼见他衣衫飘飘拂拂,不急不缓从跟前走过,径自走向屋内,心里那菡萏也便瓣瓣而绽,只朝着那优雅高挑的背影静静绽放。

她已不晓得这株菡萏已生了多久。当年,在那泛着腐臭和死亡气息的大牢内,她去救纪叔明,被一群不知哪里钻出的高手擒住,硬是按倒压跪于地,头部被按得几乎要碰到满是污血的地面。

她满怀的愤懑和不屈,盯着眼前缓缓飘来的石青色袍角。

生长于村野尼庵,她认不出那衣袍质料有多么名贵,只觉这袍角虽素净无纹,明明是沉静且不张扬的颜色,却有莫名地威压之气袭来,让她喘不过气来。

“放开她。”

他的声音温和悦耳,全无预料中的威严凌厉。

她终于能看起头,看到少年绝美笑颜在大牢内昏暗的油灯照耀下浮动,笼雾萦纱,倾了星光般的眼眸清明地倒映着她狼狈的模样。

有怜悯,有惊艳。

让她强撑的刚硬再也忍不住,簌簌地掉下泪来。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便支起她的下颔,眸中笑意愈深。

“居然是个……绝色的美人儿呢!”

大庭广众之下,他并不掩饰他的欣赏,手指摩挲在她细滑的面颊,轻笑道:“带回府去!”

旁边官员愕然,“太子,这……”

而他只甩袖离去,走了老远才轻飘飘丢下一句:“孤喜欢她!”

他居然是太子,他居然说喜欢她……

不论随行官员怎样的怨念和不满,天大的理由抵不住太子的一句“孤喜欢她”。

可待她洗浴完毕被送入他的卧房,两人单独在一处时,却再不见他摆出太子的谱来称孤道寡。

他亲切得像她的亲人,令人奉给她一盏暖茶,握着她的手,细细问她劫狱的缘由。

她觉出他的善意和爱惜,忽然间便控制不住,哭着说起自己的身世。

说她母亲沈氏是青楼名妓,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为免入风尘而沦落尼庵,说母亲死后纪叔明来找,疑心她是他的女儿。

其实最终他们也没弄清他们到底是不是父女,但纪叔明记挂着当年沈氏在他不曾高中时的种种深情厚义,为她施银施粮,翻建庵堂,仿佛在此修行的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般。

他视她如女,她自然视他如父。纪家被权臣陷害入狱,她自当舍身相救,万死不辞。

她哭倒在他怀中时,他便静静地抱着她。

虽一句话不曾承诺,她已觉出纪家应该有救了。

若是纪家有救,她付出性命都不妨,遑论其他,更遑论面对的是如此优秀如此尊贵的男子……

他抱起她放上床榻时,她羞红了脸一动不敢动。

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

然后抱起一床被,睡到一边软榻上去了……

虽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也没提过给她名份,可这一夜后,谁都已知道她是太子的人。

纪家出了个太子喜欢的女人,太子年轻好色,决定对证据确凿罪大恶极的纪家从轻发落。

荒唐却顺理成章。

沈南霜看不出此中玄机,但她对此案的结果很满yi。

纪家虽落了罪名,可终于得以满门平安回转老家。纪叔明满怀感慨和感激过来和她道别时,甚至悄悄暗示他早晚会起复,且太子必会善待于她。

而她既是太子的人,自然也不用回尼庵了。

她不仅容貌出色,更兼稳重贤惠,武艺不凡,不畏艰辛。许思颜带着这么个既能料理日常起居、又能上阵对敌的女侍在身边,亦觉十分方便,遂愈发器重。

她始终没有名分,但她从不认为自己便比慕容良娣或苏保林等太子侧室低贱多少。

太子的确很宠慕容依依。她甚至好几次有意无意听到了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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